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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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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2章

3點好感度,看似只有一步之遙,卻也沒有八幺八說得那麽輕松,此後幾日,楚彧的好感度就仿佛凝固了似的,一直停留在97,沒有上漲的征兆。

面對這種情況,燕搖春反而還松了一口氣。

而另一邊,在尚直忠降職之後,朝堂中的局勢也悄然發生了些許變化,絕大部分原因還是在吳丘明身上,他居然與從前的尚黨一派不和,在接任左相一職後沒兩日,便上折子參了幾個尚黨的官員。

這讓燕搖春感到十分意外,她問楚彧道:“吳丘明難道不是尚直忠的人?”

楚彧似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,道:“尚直忠如今只是區區三品侍郎,而淑妃也因犯下大過,被罰去寺中苦修,此後遇赦不赦,在他們看來,這種情況下,儲君已經與尚家絕無幹系了。”

說到這裏,楚彧又解釋道:“而吳丘明與其他官員不同,他能當上右相,並非完全是靠尚直忠的提拔,後來被他壓在頭上數年之久,事事受其掣肘,所以他對尚直忠並無多少忠心,如今翻了身,一朝權力在握,他自是不會願意再聽那些人指手畫腳。”

“其他人或許會希望尚直忠重新成為左相,但吳丘明絕不會這麽想。”

他說完,提起朱筆,在吳丘明參某官員的折子上,寫下一個準字。

正在這時,李得福從殿外進來,稟道:“陳院使求見。”

“宣。”

陳構進來的時候,看見燕搖春坐在禦案旁,都已經見怪不怪了,哪怕有一天,燕容華拿起朱筆替皇上批折子,他也不會感到意外,於是陳構向楚彧行禮之後,又對燕搖春恭敬一揖。

陳構是來說有關尚造司的事情的,籌備了這麽久,尚造司已經順利設立了,現在的問題是,還缺一個主負責的官員。

楚彧道:“你覺得誰比較合適?”

陳構略一猶豫,楚彧看出來了,道:“但說無妨。”

陳構拱手道:“尚造司與文思院其他部署不同,需要懂得經營之道,臣心中確實有一個不錯的人選,他家祖輩上經商,他自己也頗通此道,這個人皇上也見過,就是柳司丞柳宴書。”

楚彧:……

倒是一旁的燕搖春驚訝道:“柳司丞祖上是經商的?”

“是,”陳構笑了,解釋道:“柳家從前是江南商賈,專營茶葉絲綢的生意,後來其祖上捐了一個官,柳家這才步入仕途。”

說到這裏,他又對楚彧道:“民間商人逐利,自有他們的門路和經驗,臣以為這些對皇上而言,是十分有用的。”

楚彧面露沈吟之色,一直沒說話的八幺八忽然開口:“不會吧,你不會是那種挾私報覆、蓄意打壓的人吧?”

楚彧:……

他對陳構道:“就照你說的辦,著令柳宴書為尚造司司丞。”

陳構頓時松了一口氣,道:“臣領旨。”

於是就尚造司的詳細事宜,君臣二人又商議了一番,等陳構正欲告退之時,燕搖春忽然想起一事,問道:“對了,陳院使,你們那炸藥研制得如何了?”

說起這個,陳構的雙目微微一亮,答道:“回燕容華的話,此事倒是頗有進展。”

“下官命工匠將那火藥放入鐵罐中,以引信點燃,埋入地下,這東西炸開的時候動靜巨大,聲若響雷,方圓五裏都能聽到,那地能被炸出一個大坑來,不過這東西好是好,就是太廢鐵了,向工部要的銅鐵已經快要耗光了,下官也想過用陶罐,只是陶罐的聲音雖然足夠響,卻無甚威力。”

陳構繼續滔滔不絕道:“下官後來還命人將一群羊趕入坑中,再點燃了一罐火雷,那些羊盡被炸死,無一幸免……”

燕搖春:……她突然有點同情那些羊了。

“除此之外,工匠的技術還不純熟,在用量上還是要反覆斟酌,”陳構又道:“不過這些都是小事,只需要花一些時間,便能將其克服。”

燕搖春叮囑道:“此物過於危險,你們還是要多加小心,不可心急。”

陳構笑了:“是,下官明白,也不知那方子是誰想出來的,燕容華沒在場,您不知道,那火雷引燃之時,猶如天雷轟鳴,地動山搖,縱是神跡也不過如此,甚至還有人當場就跪下了。”

正在這時,一直沒作聲的楚彧忽然道:“那方子是燕容華寫的。”

聞言,陳構大吃一驚,瞪著眼睛,舌頭都要打結了:“是燕、燕容華……”

燕搖春連忙擺手,試圖否認:“不不不,不是——”

楚彧握住她的手,微微一笑,道:“嬌嬌不必謙虛。”

在最初的震驚過後,陳構反應過來,肅然起敬,對燕搖春一揖到底:“燕容華真乃神人也。”

搞技術的人或許都是如此,單純好騙,壓根不帶懷疑的,這

下是徹底說不清了,燕搖春忍不住瞪了楚彧一眼,後者神色自若,沒有半點心虛之色。

緊接著,他聽見了八幺八的播報:“叮!宿主大人聲望值增加20,當前聲望值為196。”

……

如此又過了幾日,天氣漸漸涼了下來,尚服局派人送來新裁好的秋衣,燕搖春這才驚覺,深秋已經悄然而至了,不知不覺,她來到這裏已經有小半年的時間了。

摘星閣原有兩株海棠樹,上面結了許多果子,這會兒也都熟了,掛在枝頭,看起來紅彤彤的,頗是誘人。

盼桃摘了一捧下來,才吃了一個,就酸得直皺眉,燕搖春打趣道:“不許丟,你可是饞它幾個月了,如今總算得償所願,怎麽能放棄呢?”

知秋也笑出了聲,盼桃只好苦著臉,把那一個海棠果吃完了,一邊抱怨道:“沒想到這東西瞧著好看,卻這麽難吃。”

正在這時,有宮人自外面進來稟道:“阮更衣來了。”

燕搖春立即道:“快請她進來。”

少頃,阮拂雲被引入殿內,她看見桌案上那一碟子紅紅的海棠果,頗是喜歡,燕搖春生了促狹心思,道:“你吃吃,剛從樹上摘下來的。”

阮拂雲一向信任她,不覺有異,便吃了一顆,登時楞住,緊接著清秀的五官都皺了起來,想吐出來,又覺得不合適,硬生生忍住了,吃完之後連喝三口茶水,仍舊覺得嘴裏有那股酸澀的餘味。

她見燕搖春笑得狡黠,還有什麽不明白的?遂佯作生氣道:“燕姐姐也會捉弄人了。”

燕搖春連忙讓知秋拿點心出來賠罪,笑道:“我錯了,你別生氣。”

阮拂雲很好哄,轉頭就原諒了她,又說起別的事情來,聊著聊著,話題就到了被廢的淑妃身上。

“說起這個,”阮拂雲道:“我之前正好撞見她被送出宮,穿戴打扮雖然素了一些,但瞧著還是體面的,想是太後娘娘特意打過招呼了。”

燕搖春卻笑了,道:“這後宮裏頭,再沒有比她更體面的了。”

那可是太後娘娘的心肝肉,怎麽會不體面?淑妃還沒進寺裏,太後就已經在想辦法撈她了。

阮拂雲不知究竟,也頷首道:“這倒是,若是換作其他人犯了這種大罪,不說牽連九族,自己也早就性命不保了。”

她捧著茶,喝了一口,道:“燕姐姐這裏的茶真好喝,甜甜的,我叫宮人照著泡,不知為何,怎麽都泡不出來這個味道。”

燕搖春便道:“裏面加了百花蜜,不難,我叫桃兒教你。”

“好啊,多謝燕姐姐。”

兩人正說著話,知秋從外面進來,道:“主子,慈寧宮派人來了。”

燕搖春有些意外:“什麽事?”

知秋道:“太後娘娘方才下了旨意,命各宮嬪妃都前去覲見,您和阮更衣都要去。”

聞言,燕搖春和阮拂雲對視了一眼,皆是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,燕搖春想了想,道:“走吧。”

兩人出了摘星閣,燕搖春看見雲光殿前也站了一名太監,正在和值守的宮女說話,那宮女點了點頭,往紅葉齋的方向走去。

竟是連皇後也要去慈寧宮,燕搖春心中有些驚疑,不知道太後怎麽突然鬧起這麽大的陣仗。

等燕搖春與阮拂雲到慈寧宮時,其他人都已到得差不多了,只除了皇後,趙才人正在和寧美人幾個說話,見了她們二人,連忙打招呼:“燕容華!”

其他人也朝這邊看過來,寧美人微微一笑,態度竟是十分和氣,率先主動道:“燕容華和阮妹妹來了。”

蕭美人對燕搖春略一頷首,看起來還是往日那副冷冷清清的樣子,但是眼底的淡漠到底消散了幾分,而惠昭儀則是笑著與燕搖春寒暄。

趙才人忍不住好奇問道:“燕容華,你知道太後娘娘叫咱們過來,是為著什麽事嗎?”

燕搖春:“我也並不知情。”

趙才人有點失望,但是她是個藏不住話的人,過了一會兒又道:“哎,你們說會不會是因為淑妃——”

一旁的岑才人立即低聲呵斥道:“快閉嘴吧,什麽淑妃?你是嫌命太長了嗎?”

一時間,眾人神色各異,仿佛如今在宮中,淑妃二字已經成了一個禁忌,所有人都諱莫若深,避而不談。

片刻後,蕭美人淡淡開口道:“還是先去拜見太後娘娘吧。”

惠昭儀也道:“是啊,我們在這裏猜測也是無益。”

於是一行人在宮人的引領下,穿過長長的抄手游廊,路過中庭時,趙才人眼尖,看見了什麽,輕輕咦了一聲,道:“那裏跪了一個人呢。”

眾人朝她指的方向看去,只見那庭中放著一個青瓷山水荷花甕,旁邊跪著一個碧衫宮女,低垂著頭,看起來沒什麽精神,似乎跪了有一段時間了。

岑才人低聲道:“不過一個受罰的宮女而已,你可真是少見多怪。”

“我只是覺得她有點眼熟而已,”趙才人撇嘴:“行行行,你見多識廣行了吧?”

正在這時,燕搖春聽見旁邊的阮拂雲小聲道:“那個宮女好像是錦繡宮的人……”

這話一出,眾人都紛紛望向她,然而燕搖春卻無意間瞥見了惠昭儀,因為只有她沒看阮拂雲,她的目光正落在那個跪著的宮女身上,不知在想什麽,眉心微微蹙了一下。

燕搖春心裏一突,一種古怪的感覺油然而生,然而就在這時,惠昭儀忽然朝她看過來,眼裏飛快地浮現笑意,帶著詢問和探究:“燕容華?”

燕搖春指了指她的發髻,提醒道:“惠昭儀的金釵歪了。”

說罷,還主動伸手替她扶了一下,惠昭儀微怔,忙道:“多謝你。”

燕搖春望著她,抿起唇笑了笑:“舉手之勞而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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